乱山迷情 到底谁是第三者

在山乡镇吴家村村南建起了一处宽宅大院。院中矗起一栋三层小楼。楼用白瓷砖贴面,空调高挂,太阳能高卧。楼周围,绿树遮荫,花草绕道;甬路,院落全是水泥罩面。光看这阔气派场的庄户,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家。

主人姓吴,名叫贵,又因为常年养殖乌龟,所以人称王八吴贵。更有趣的是吴贵的妻子常年在外面和人同居,吴贵也真是个戴着绿帽子的“王八”。所以,人们叫他“王八吴贵”就更多了一层含意。

说吴贵就得先说吴贵的老婆。吴贵的老婆叫张雪梅。张雪梅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,在山乡镇读小学六年级的时侯,年岁大一点的男同学就争着和他派一个桌。为这个,毛子和二六还打过一架。读初中一年级的时侯,张雪梅在班内学习成绩还是前三名的学生,但是,美貌漂亮有时也会成为影响前程的杀手。在班内那些班痞混混们的骚扰下,张雪梅很快由三名下降到五名、十名、十五名。到初三毕业时,名次居然降至四十名。爹妈都觉得她不是个读书成才的料,加上父亲身体老闹病,干不得重活。于是就打发她到镇里一个纸箱厂当了工人,每月六百元工资,张雪梅除去每月给父母拿回四百元外,剩下的二百元自己添置点衣服什么的。张雪梅爹每月有了买药的钱,很知足,劝女儿好好干,攒点钱,将来遇个好人家,嫁出去。不枉父母痛爱一场。

俊姑娘谁都爱,张雪梅的漂亮又在厂里拔了尖,成了厂里的厂花。身后很快跟了一大群赏花、窥花、嗅花和企图采花的人。在这些追花族里,最突出,最积极,跑在最前边的有这么三人:一是生产科长贼二,这是厂长的侄子,长的獐头鼠目,一副淫眼嘀溜溜老围着张雪梅转,给张雪梅安排轻闲活儿,买衣裳,买吃的,但张雪梅不喜欢贼二,总觉得贼二心术不正。第二个是吴贵,这人长的五大三粗,一身力气,为人老实,在张雪梅面前表现的非常谦卑。张雪梅敬重他,但她觉得这不是自己心目中要寄托终身的对象。第三个是吴三羊,张雪梅心中最喜欢的当数吴三羊了。吴三羊不仅人长的帅,聪明,为人机敏,通情达理,还很会处理事。和他在一起,总有一中安全感,光明感。但三羊是有了家室的人。三羊大自己三岁,今年二十四岁,他有一个大他五岁的老婆,是父母硬作主给成的家。三羊老婆很贤惠,待公婆很孝顺。尽管这样,三羊对妻子只能以姐姐相尊,从来没感觉得她是妻子。张雪梅在三人中间,甚是苦恼:一个是狼,近不得,又惹不得;一个是羊,太善良,无阳刚;第三个才是郎,但已是别人的郎,上不了自己床。

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,正是交夜班的时侯,贼二借口产品质量问题将张雪梅叫到办工室,先是说张雪梅出的产品质量不合格,后说给张雪梅隐瞒,再就是动手动脚撕扯张雪梅裤子。正当把张雪梅压在床上行暴时,三羊闯了进来,把贼二掀翻在地一顿痛打,张雪梅趁机跑了出去。被强暴了的张雪梅又气又急又羞又臊,忙忙乱乱蒙头转向地向镇南吴水河跑去。正当张雪梅准备往下跳的一瞬间,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搂住,抱了上来。救张雪梅的人正是吴贵。原来三羊和张雪梅上的是一个班。贼二叫张雪梅去办工室,三羊就多了个心眼,偷偷跟在门外。贼二的一行一动,三羊看得清清楚楚,听得真真切切,早气得眼冒火星。正当贼二得手时,三羊来了场英雄救美暴打采花贼。吴贵上晚班,有点事来晚了,刚走到河边,见一人影急匆匆向河边跑,后影里像是张雪梅,料定有事,便追了上来,也演了一处英雄临水救阿娇。吴贵将满面流泪的张雪梅送回家,才赶到厂里。

第二天,纸箱厂传出爆炸性新闻:贼二住院了,三羊不见了,张雪梅不干了,吴贵被撤换了。版本好几种,但人们基本认定的“正版”是:三羊偷厂里东西被贼二看见,贼二为保护厂里财产光荣负伤。三羊畏罪潜逃。张雪梅和吴贵偷奸被爹关在家里。吴贵因和张雪梅私会误了上班因而被调离质捡科。

背上“贼”名的三羊下了山西,凭着自己的聪明才干,很快由一名煤矿工人升为经理。不出两年,三羊自己承包了一座煤矿,成为当地有名的大老板。

张雪梅和吴贵有奸的传闻,坏事变好事,倒成全了他们的婚姻。张雪梅爹亲眼见吴贵半夜三更送张雪梅回家,尽管张雪梅以死相抵辩解说自己是请白的,老汉死活是不相信的。好歹张雪梅爹不糊涂,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饭,那就顺水人情做到头吧。再说,吴贵人虽缺心眼,倒也是个诚实人。况且,女儿老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。常年闹病的自己也缺钱买药啊。老汉找人一搭桥,就将张雪梅嫁给了吴贵 。

吴贵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,如愿以偿。高兴得一个劲憨笑。入洞房那晚上,吴贵像个见了肥肉的小狗,想吃又舎不得吃,不吃又想吃,围着张雪梅转圈圈。张雪梅心里却暗暗流泪,不知自己日想夜盼的三羊哥哥现在到哪去了。他木呆呆地坐在床上,丝毫感觉不出结婚应有的那份喜兴,只是力行公事似的躺在床上,等待结婚后人人都应办的那点事。最让张雪梅不能接受的是,吴贵在自己身上嗅来摸去老半天,但真等到上阵动真格的时侯,吴贵却临阵脱逃了,原来雄赳赳的一个彪形大汉却是一个性残废。张雪梅彻底失望了,她觉得她失去了一个做女人的尊严,她的心在冷却,在淌血。她感觉自己掉入万丈深渊。她感觉自己周围困上了一个巨大的牢笼。……三羊哥,你在哪里呀?快来救救我呀!……

三羊来信了,他现在是山西 A 煤矿大老板,据说固定资产已达亿万。寻着三羊的地址,张雪梅不顾吴贵的阻拦,一张车票来到媒矿。从此,三羊身边多了个生活秘书,被窝里多了个温润的肉娃娃。

从此,一种新的家庭结构形式诞生了:三羊和张雪梅组成实质上的新家庭,二人同吃同住同劳动,经济共有共管。三羊老家又有妻子儿女,还有父母,这又是一个家庭。三羊逢年过节都回家看看父母,也同原配妻子同居一段时间。妻子有吃有喝有钱花,日子过得挺滋润,也就不去干涉三羊的金屋藏娇了。时间一长,就接受了丈夫的这个“二奶”,并同张雪梅来往得很亲热,形同姐妹。张雪梅和吴贵是明媒夫妻,这个家庭一开始是有过风波的,吴贵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顶绿帽子,但是张雪梅以离婚相要挟,吴贵明白自己的短处,心虚腰软,不敢动硬的,再加上自己经济上拮据,三羊大量的金钱援助使吴贵把头低了下来,俯首贴耳甘作张雪梅和三羊以外的“第三者”。张雪梅有时也回来一下,两人在一个床上搞会儿形式化,但只要三羊一来,吴贵就马上挪到别屋睡,腾出床来让三羊睡。没几年,张雪梅给吴贵挣了处宽敞的大庄户,还为吴贵生了个胖小子。儿子明明长得像三羊,可吴贵乐得就是合不上嘴。

来到吴贵家,很不巧,家里门锁着,我正想找人打听一下主人的去处,后面传来一个童音:“你找谁?”“吴老板没在吗?”“你找我爸呀?他到城里开定货会去了。”“啥时候回来?”“听姥姥说,可能三天以后。”“谁和你作伴?”“我姥姥。”搭话的就是吴贵的儿子蛋蛋,刚放学回来,有八九岁样子,白白净净,一看就不像是吴贵的种。

知道今天是见不到吴贵了,我驱车往回走去。一路上我就想:吴贵这个人真怪,怎么就选了这么个项目,而且还真搞出了名堂。支援他搞这个项目的人更怪,明知道他和自己有这么层关系,为甚么非得花钱让他干这一行呢?

原来三羊除去送给吴贵偌大的家产以外,为帮吴贵自力致富,经过考察,又帮吴贵投资上了个能挣大钱的养殖乌龟的项目。 几年过来,吴贵把养殖场办得有声有色,红红火火,闻名遐迩。成了县里水产养殖大户,技术专家。

趁着端午节放假 ,我第二次来到吴家。

张雪梅三羊为过节也都赶回来了,还把三羊的老婆也请了过来。三家四口正推杯换盏喝得高高兴兴,气氛融洽,和谐无比,其乐融融。我后悔自己来得不是时候,不该打扰冲淡这个特殊人群的雅兴,于是草草支应几句,便匆匆离开吴家。

回到家里,头脑中一直萦绕着那个欢快的场面。琢磨不透这个奇怪的群落,我百思不得其解:张雪梅算二奶吗?到底谁是第三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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